物流港：位于朝阳区十八里店的大型综合性项目，将占据400余万平方米用地，包含生活居住、物流仓储、会展公建以及城市绿化用地；

扎哈·哈迪德：鼎鼎大名，1950年出生于巴格达，一直从事学术研究，作品被众多机构作为永久收藏品收藏。是所到之处招致追逐的那种明星建筑师，她的作品像她本人一样“勇猛”；

进北京：早晚的事情，大牌都来了，能没有她吗？她怎么可能没有动作！

上周三，现代城会所影院挤满了人，三个原因，见一个人：扎哈·哈迪德；看一个作品：物流港中的“SOHO城市”规划方案；听一番对话：扎哈、WinyMaas、承孝相、RichardBurdett、王路、齐欣、朱小地、李兴钢、马清运，总之是一次建筑界文化界的聚会，名为“对话中国”，实为告知天下，扎哈·哈迪德吞下了物流港这个被分头开发项目中的第一块蛋糕。

当这块居住用地选定了扎哈的方案时，一部分人因为有了追捧她的理由而兴奋，另一部分人则笑称，北京未来几年的

第二个问题，因为我也了解张欣和潘石屹他们在做物流港这个项目，名字叫SOHO城市，用一个城市的概念，应该说这是一个建筑群的概念。我想一个曲线的作品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，它的表现力非常强，在一个群体建筑之中，这样一个设计，可能有形的东西有一个很好的冲击力。但是在建筑和建筑之间，空的部分，或者说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城市空间，该怎么解决？根据您的想法，是一种随意性的留给业主和消费者呢，还是有足够的能力，把握住整个的空间的形态？

扎哈：

首先我们都接受自然，但是自然是不是一条直线的状态？是不是一个平地的状态？地形就是有高有低的，不是说我想做什么弯的东西，而是它就是一个自然的状态，同时我也觉得是一个新的组织方式，可以是一个曲线形的组织方式，也可以是直线形的组织方式，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组织方式。

■“平静之美”刺激扎哈

李兴钢：我实际上没有什么问题，第一因为我本人不是特别擅长表达的人。第二我有足够的理解力，至少我已经听懂了他们想表达的想法。我觉得非物体之美、空灵之美、平静之美或者意境之美，跟这些美相关的人的生活和相关的生活方式，这是我们失掉和正在失掉可贵的传统，是我们东方人的传统。前不久我和我的工作室建筑师一起到苏州园林做调研，我特意带上我四岁的小儿子，我不会告诉他苏州的园林是多么多么的美，因为这个美就像马清运先生表达出来的，它是无法表达的，我只是希望他在他很小的时候，能够领略到什么是东方的美。这种美是他身为一个东方人文化的根。

建筑将更加“混乱”了，因为扎哈也来了。这并不是褒贬的问题，是一种状态，包含一种心态。城市的暂时混乱通常被认为是必经的阶段，就像收拾一个新家，有旧物、有新宠，什么时候收拾出样儿来，什么时候才可以大大方方被人看，而不心虚。

扎哈是大牌，不需要掰开揉碎地推销自己，因为喜欢她作品的人比她还懂她，她不愿意像走穴一样见媒体，即便见了，也很难从她嘴里挖出成堆的内容，所以，了解她只有从理解她的作品开始，不那么简单。

扎哈告诉大家，这是她第三次来北京，第一次是二十年前，第二次是今年十月，也许她有两个意思，北京与二十年前大不相同，现在的北京能够吸引她一年至少来两次。从她的介绍中，没有听出方案与北京的关系，只有局限在这块土地的形式和功能：“流线型的城市，好像波浪，从低到高，在中间形成一个高潮。房子基本上有三种，圆圈的部分是院落式的，有一个长尾巴的高起来的是高层的，弯一点的大概能够形成一个板楼的状态，下面绿色的部分是公园，像树的绿手指一样叉出去。塔楼下边都有一个尾巴，这个尾巴好像是一朵小花一样，实际上下面都有内容，是商店或者是公共的区域。有的时候，从地面上往下走了，有的时候走上来，所以它有多层空间的交错，我们试验了不同的材料，怎样能够把这些房子盖起来。这是三个不同的种类。”

而后，是一些作为设计者更主观的想象：“我们有一个远观城市的天际线，这里最集中的地方在浪花最高峰的地方，让它缓缓地走下来，走到角上，不同的方向有不同的状态。这就是尾巴怎么处理，这些尾巴可以是商店，也可以是办公室，最旁边的圆是院落，里面也可以变成是一个俱乐部。矮的房子和高的房子，可能中间是一个游泳池，流动的空间，可以从外面到院落里，从院落里再到每一个公寓里边。”

为什么选她，是所有人想问的问题，当然是要潘石屹来回答，他对本报记者这样说：“这样的都是曲线形的建筑一定是个革命性的东西，扎哈在全世界做了那么多‘小东西’，大的都没建过。选她的东西我们也很难，但我们想做独一无二的。”造价超出没有成为拒绝扎哈的理由，潘石屹说：“我觉得造价就是要高，高20%吧，但是这个太有意思啦，每个房间里面都是曲线的。”真的建起来通常会打折扣，这是这块水土的体制作用下经常出现的事情。尽管库哈斯、赫尔佐格以及现在的扎哈都抛出了他们的畅想，但一个控制起来颇有难度的建筑（群），总是让人捏把汗，本来就有争议，若是在不得不建的情况下，大打折扣建起来，谁来收拾摊子？也许扎哈的“小东西”控制得很好，在这里，又这么大，她行吗？

听对话了解扎哈

■曲线空间意义何在

朱小地：我给第一个发言者（扎哈）提几个问题，问题既是独立的问题，也是一个连续的问题。她的设计大部分都是曲线或者曲面的形状，我在上学的时候，老师给我讲，做直线的容易，做折线的就难一些，做曲线就更困难，到现在为止，我还是认为这句话是对的。我看到她设计的作品以后，她是非常钟爱曲面的东西，还是她认为建筑的问题必须要用曲面来表达？

我不是一个很激进的人，否则的话我就会说，也许这种美和这种哲学，这种东方式的哲学，是挽救我们的城市、挽救我们生活在城市中的人、挽救我们文化惟一的出路。

扎哈：我觉得很有意思，突然变成东西方文化的对话。首先可能你们不相信我自己也是非常喜欢安静，喜欢空，喜欢没有，而我就觉得不能够很简单地解释空的问题。比如意大利的城市或者欧洲的城市，虽然有很多不同的层次在设计当中，在城市规划当中，但是在每个层次当中，也都有它自己的平静、安静和空，所以很难就直白地说，我们就空，就什么都没有。在城市发展过程当中，在现代化的过程当中，实际上我们不可避免地要面临发展的问题。一般来说，我自己是很反对大量保护古建筑的呼吁，但是到了北京，确实觉得这个城市被毁得太多了，需要保护，可是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，在北京这种城市中，根本没有规划的意识是保护的，起码是非常小心地保护城市里面现有的东西。实际上不是说不规划，不建设，而是在现代化的过程当中，怎么让它更自然地往前走，从旧的东西，变成新的东西，新的东西还能有新的空间发生，如果不

给人创造这种空间，仅仅空着，可以去想象，这不是一个发展的方式。

■方案崭新，但不过是对原有城市空间的重复

齐欣：和刚才前两位同行一样，没有什么问题，但是确实有一些关注到的事。我一直关注的一个事是，城市的形态。因为欧洲人早就弄明白了怎么做城市，特别是城市类型的建筑早就出现了，我们尽管做了很多年的城市，但是一直是在用农村类型的建筑做城市。我们已经存在着几种类型，我们一直在想，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几种类型，有没有可能出现第三种或者第四种，更适合于中国或者某一个地方的建筑类型，或者找到一种新的城市形态，看这些方案（SOHO中国），我有一点点的失望。从扎哈的方案来看，就是我们盖的新建区域的塔楼和板楼，只是建筑形式变了，但是从规划角度来看，就是这么一个规划模式。从Winy方案来看，实际上是放松的规划，他给了一种模式，建筑师自由发挥，有老中青三结合，高的中的小的房子，这就有点像曾经不太管的城市区域，在北京经常能找到这样的地方，有的地方是四合院，有的地方是六层板楼，旁边起一个高层建筑，把这个东西在我们这儿又贴了好几遍。我没有说好和不好，我是觉得有点遗憾，好像没找到另外一个真理。

WinyMaas：不知道你开始有没有一个新的想法，对于第三种方式来说。

扎哈：我觉得还是有非常激进的城市规划新的办法，但是我们受到最大的阻力就是法规和规划的条件必须得改变，现在这种规划条件，实际上很难出现新的方式，当你把道路、日照间距都做完了以后，基本上只有这几种可能性，第一步要解决的是，我们怎么让法规自由起来，这样第三种可能性是一定可能出现的。

RichardBurdett：实际上我们这三个建筑师都会非常拥护，如果我们的规划规范可以稍微改变一下，比如说房子的间距，1：1的间距就已经要命了，第二个就是道路，全部市政路太宽，宽得已经没有让第三种可能性出现了，在这种大的路和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作为一个框架被定下来之后，几乎不可能产生一个都市的感觉。

齐欣：来听这个会，说明我们没有，我们要有，我们就没有这种企盼了。我觉得扎哈和Richard解释得挺好，给中国建筑师解了一个围———我们为什么把城市搞得这么乱。